余华:90后作家是个强大群体,要重视他们|世界通讯
“现在的90后作家已经是一个很强大的群体,我们必须重视他们。”5月18日,作家余华来到黄岩,与评论家潘凯雄以及三位90后作家丁颜、周婉京、三三畅谈“我生活在我的写作中”。
主持人李伟长注意到,这一次台上的三位年轻写作者恰好都是女性。“‘我在岛屿读书’第一季,女作家只有一个黄蓓佳,最后播出很多观众说女作家太少。但我告诉你们,现在想找男作家真是找不着,有很好的,但是很少。”余华的一句话掀起了这次活动的第一个“小高潮”,“过三十年以后再搞一个读书节目,你基本上找不到男作家,优秀的全是女作家。”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5月18日,作家余华来到黄岩,与评论家潘凯雄以及三位90后作家丁颜、周婉京、三三畅谈“我生活在我的写作中”。现场:朵云书院·黄岩店供图
余华
在活动之前,余华把丁颜的《烟雾镇》、周婉京的《取出疯石》、三三的《晚春》这三本书都看完了。在他看来,丁颜的小说不是写出来的,是自然流露出来的,她有控制的技巧,但她能给人感觉几乎不用技巧,“她给我们呈现的是一种生活,生活是不需要我们对它进行打扮、化妆的。这么说吧,丁颜的小说是没有经过‘美颜’的小说。”
他直言周婉京的文字让他吃惊,甚至忍不住朗读了其中一段:“婉京的语言很漂亮,她能够用一百个字把一千个字的内容写出来。她还有一种处理复杂结构的能力,一个小说出现了那么多人,她把那些人的来去处理得很好。”
到了三三,他表示三三的语言很有想象力,集子里的第一篇、第二篇给了他一种高级的恐怖小说的感觉,“既然爱伦坡能把侦探小说提升成高级的文学,我希望三三也能把恐怖小说提升到一种高级的文学。这是她的独特的风格。”
从1980年代开始做编辑的潘凯雄对这三位90后作家的总体印象是比较自信而放松。“不管写幸福还是苦难,写汉族还是少数民族,写中国人还是外国人,我们能看到她们都处在一个自信和放松的状态,这样的状态与70后、80后那两代作家出道之初相比还是较明显的。这一代90后作家,起点相对而言都相对高,视野也比较开阔,骨子里也是我们国家整体发展的一个折射。”
可以明显感觉到,余华和潘凯雄都更乐意把话筒交给年轻的写作者们,“让她们说”。每到丁颜、周婉京或三三发言,余华总是频频点头,热烈鼓掌。
丁颜
甘肃作家丁颜前年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小说集《烟雾镇》。她话不多,但她谈起小说时又真诚而动人。“写小说是个苦差事,我经常把自己写到吐、写到哭,经常想赶紧写完就不要再写了,打死都不要再写了,结果总是过段时间我又开始去写了,这样循环往复,一次又一次。”
她近来的小说创作从余华的《活着》获得启发:“我意识到写作和说话一样,不需要用很晦涩的词语去表达一个很简单的道理。好好说话,好好表达,就可以了。”
周婉京
周婉京1990年出生在北京,在香港学习电影、艺术,在北大拿了艺术哲学博士,如今是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日语学院的一名教师。去年,她凭借《取出疯石》获得了第四届PAGEONE文学赏“首赏”。
不少人对她感到好奇:怎么就开始写小说了呢?“实际上我觉得一个年轻的写作者没有所谓 ‘写作生涯的开始’,因为永远都还没开始,永远都处在一个要出门远行的状态。”周婉京也为自己“作为读者”感到幸福,“有的书一辈子能读好多次,我们能不断在作品中遇见新的自己。”
三三
和周婉京相似,三三写小说也被一些人认为“不可思议”——这位生于1991年的上海姑娘此前是一名知识产权法律师,25岁后辞职北漂,去人大读了创造性写作专业。近两年,三三不断有作品发表于《人民文学》《收获》等刊物,她的最新小说集《晚春》即将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。她说:“《晚春》里的小说都是在我27岁以后写的,它献给我的舅舅,献给一切消逝了但仍然有所照亮的人。我希望这些余光也能到每个读者的手里,哪怕只是一些瞬间。”
从上海来黄岩的路上,三三背了一个帆布包,上面写着四个大字“我滞销了”。“我自认为我写作最大的优点是心态好,去做这件事,但也不抱希望。我会想一本滞销的书还能出,那说明还是得到了额外的机会,这真是太好了!”
余华感慨道:“ 90后作家群体已经向我们走来了,但他们将来能走多远,还要再过几年才能知道。”
本次活动也是黄岩朵云·在路上系列活动之一。
三位90后作家签书